朝暮里

城市建筑静默伫立但风景一直在变换,云层交织间隐约漏出薄缥,太阳东升西落又变成绀青,重叠渐染到遥远的天际线。

小叶是被张新杰捡回来的。

十八岁的少年,傍晚突然出现在小区门口,按正常来算刚是高中生的年纪,才开始抽条没多久,夜幕下看上去高挑清瘦,像一场春雨后迎风生长的青竹。

他把小叶带回家,意料之外没受到什么反对。小叶的记忆只到第一赛季,但早年离家出走的经历让他格外懂得随遇而安——虽然这间屋子的另一个主人对他似乎并不怎么友好,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。

叶修的态度十分诡异,对于张新杰突然领回来一个十八岁的自己一句也没多问,三个人隔着茶几在沙发上坐下,叶修张新杰一边,小叶自己坐一边。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所以然,倒是张新杰对小叶明显要好奇些,连叶修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也没注意到。

小叶顶着和身边这个叶修一模一样的脸,但是又年轻太多了,嫩得出水,刚明白自己现在呆的地方是十年后,肉眼可见地有点局促不安。

可惜叶修防他如同防贼,三言两语敷衍解释完现状,把人往客房里一塞了事。张新杰想多看看小叶,被叶修强硬地钳住肩膀把头拧回来。

是真的好奇,小叶才十八岁,看起来是卡在巅峰的年纪,却还能继续往上走。他哪见过这样的叶修,第四赛季才头一次打个照面,而那时候叶修已经是游刃有余,再之前就一片空白,名字、声音、样貌全是,一丁点窥探的缝都没留,很多人对他的了解,包括张新杰自己,都仅限于人尽皆知的三连冠。

一道门隔开还不够,叶修拽着张新杰进了卧室,试图让他别再想着隔壁的小鬼,即使那明明是十八岁的自己也不例外。张新杰由着他动作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叶修骨节鲜明的手腕,他想起他所见过的最年轻的叶修,第四赛季的。

他记得赛场人潮间有灯光长明,摇晃闪烁最后定格的隐晦心事,叶修身上有浅浅的烟味。他记得对方的手指上有薄茧,纠缠进指间的时候会有些细微的痒,如同一滴水溅在心弦上。

而叶修的态度依旧诡异,像了然又像懊恼,还酸得要命。卧室和客房只隔了一面墙,叶修还是把人按在了床上,要把小叶从张新杰的脑子里赶出去。

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个透彻,给人以不真实的错觉。小叶其实还是懵的,十年后说起来挺简单三个字,真要放在人身上却不怎么好接受。客房电脑连着熟悉的荣耀读卡器让他稍微安下心,躺上床思考起另一件事。

二十八岁的叶修目测混得风生水起,跟张新杰一看就是某种不可描述的关系。别跟他说什么真挚的友情,叶修看着张新杰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像被入侵了领地的大型野兽。

小叶对于自己的性向还没什么具体的定义,本来这玩意就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,可弯可直似男似女。十年后的自己找了个男人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,但没想过会是这个类型。

在他有限的校园记忆里,张新杰应该是那种成绩拔尖、年年评优的好学生类型,和他完全是两路人。长相虽然符合他的审美,但看起来又是理性大于感性、冷淡慢热的样子,他甚至怀疑这两个人在搞清心寡欲的柏拉图。

不过他很快就就知道自己想错了。

先是隐隐约约的呻吟,夹着点暧昧的水声,声音被刻意压低了,又隔了一道墙,传到小叶耳朵里又软又媚。

小叶呼啦一下从床上坐起来。

他当然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,只是语调床上床下压根就是两个人。张新杰估计是被按着操,刚开始还呜呜咽咽知道压着声音,没多久就被操坏了似的喊叶修,断断续续带着哭腔,喘起来跟春药似的,能把废物叫硬。

然后是沉闷的皮肉拍打声,叶修一边操一边打他的屁股,让他小点声,说隔壁还有个十八岁的小孩,你还想勾引他来操你?

小叶确定年长的自己完全是故意的,声音放开了就是在说给他听,嘲讽也好,示威也罢,反正不会有什么善意。

他深吸一口气,下床推开了门。

叶修越说隔壁有人,张新杰身体上越兴奋,肉穴没几下就咬着性器咕咕唧唧地高潮,也不记得还要压着声音。他背对着坐在叶修怀里,摇着屁股骑他,喷水的时候腿心正对着卧室门口,被小叶撞个正着。

小叶看得清清楚楚,淫水从被性器插住的穴里溅出来,可那个穴又不应该是长在男人身上的,二十八岁的自己操的地方,明明是女孩子才有的雌穴。

叶修权当没看见小叶,掰着张新杰的腿让他吹。倒是张新杰吹到一半自己看见了,迷迷糊糊见小叶直勾勾盯着自己高潮,羞耻心马上抖了出来,人被叶修扣着,屁股又被他钉死了,耻得扭头不敢看,淫水却喷得好像失禁,整个人在叶修怀里软成一团。

小叶这会远没有叶修那么处变不惊,眼睛都看直了,耳根一抹殷红。十八岁正是精力体力都最旺盛的时候,各种片子都能照单全收,可不管AV还是GV,张新杰高潮喷水的样子都要好看太多了。

屋子里淫欲的味道太重,灯光昏暗,小叶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,又舍不得不看,总之就还是盯着张新杰,看着他一身雪白的皮肉黏在叶修性器上,一只手攀着叶修的胳膊,在叶修低头要吻他的时候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。

“你全都记得,是不是?”

二十八岁的叶修身体一僵,没吻下去,改去咬他的耳朵:“有时候我宁愿你别这么聪明。”

他当然记得,十八岁的自己做过一个过于真实的淫梦。只是当日预支的欢愉到了连本带利归还的时候,放债人却是下一个一无所知的十八岁的自己。

小叶爬上床的时候谁都没有说什么,卧室的床大到足够三个人在上面乱搞,或者始终都是两个人。

叶修和张新杰。

他未来的恋人腰细腿长,胸脯有些微妙的弧度,奶尖又红又肿,一发情雌穴的水就流个没完。小叶觉得自己眼光实在是好,理直气壮扑进张新杰怀里,香香软软的。二十八岁的叶修这么做张新杰会吐槽他像小孩,而十八岁的叶修,年轻鲜活的眉眼看得他心脏都发胀,这年纪是他从未见过的。

而很快就要属于他了。

小叶还太嫩,刚才在隔壁听着声音就已经硬到不行,性器没头没脑在张新杰腿间乱撞,他找不到地方,龟头磨着对方通红的性器,挤着阴蒂蹭,小股小股的淫水不间断地流,把他的性器洗得水亮。

叶修抱着张新杰上半身,心疼他被男孩子搞得不上不下又不说,只得不情不愿地教十八岁的自己,嫌弃之情溢于言表。

肉花颤颤张开了,嫩红的软肉咬住龟头,往里含他,可是越往里越紧,层叠的穴肉一圈一圈缠上来,引诱他再来,再往里,要一直插到底才行。小叶忍不住发出丢脸的呜呜声,他哪尝过这个,已经被操开的穴又软又热,还很会认主,十八岁和二十八岁都敞开了接纳,没技巧的横冲直撞也能舒服得不行,子宫口沉下来吸他,这就想射精了。

小叶喘着气想去亲张新杰,刚抬头就对上叶修似笑非笑的脸。他不想射,可是张新杰一夹他就忍不住,龟头扎进子宫口,精液哧哧射了进去。对方还抬腿用力夹住了他的腰,不让他出来,宫口一拧又榨出白稠的精水。

他被刺激得没找准地方,一下咬在张新杰下巴上,性器还在往里射,一波接一波,又贪恋那些滑腻的穴肉,晃着腰止不住地深挑。十八岁的男孩子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,几乎是刚射完就能硬,也没那么容易射精,他陷在初次交媾令人飘飘欲仙的快感里,趴在张新杰身上胡乱地操他,毫无规律,性器带出的淫水涂了一腿。

子宫被射得一塌糊涂,小叶还没学会什么技巧,张新杰对他格外纵容,反正他自己被操熟了,子宫不知被灌过多少次精,操到哪都是敏感带。

但叶修本人并不喜欢他的纵容,趁着张新杰被小叶搞得半失神,掰开他的屁股,性器插进另一张嘴里。

他腿间长的两个穴都是熟知淫欲的,以前也玩过电动按摩棒操一个,叶修再操一个,前后两张嘴都有东西吃,爽得他脑子里只剩下做爱一件事,整个人几乎要死过一遍。可现在比那时玩得还要疯,两个叶修,两根性器都在他屁股里,小的在雌穴里横冲直撞,大的估计是气着了,掐着臀肉要把他往死里操,哪舒服撞哪,蹭着前列腺进去又勾着出来,前后穴的性器只隔着一层肉壁,龟头偶尔撞到一起,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形状。

张新杰只一会就受不了了,子宫也好前列腺也好,同时被奸淫的爆炸般的快感要搞掉他半条命。小腹上全是自己被操的时候一颤一颤往外漏的精水,他死撑了一阵,腿也夹不住小叶了,在两个人之间受不了似的乱蹬,两个穴里的吮吸都越来越狠,嗓子哑着边叫边哭,雌穴淫水喷泉似的狂流,潮吹泄了两个男人一身。

“叶修——呜、嗯、哈啊,不行了——”

小叶看他哭得实在可怜,摸着他的脸想安慰他,叶修操人的速度却一点没变慢。张新杰也没工夫搭理他,宫口被操着,前列腺也被操着,这两个人较劲似的隔着一层皮肉互相顶撞揉弄,叶修故意要弄坏他,几下又把他操射了。

张新杰边射边喷,身体痉挛着淹没在没有尽头的高潮里,眼泪流得厉害。小叶无声无息射在里面,他被咬得太舒服了,淫水哗哗浇在龟头上,那些软肉吃了精液还不够,紧得要直往马眼里钻。

叶修明显比小叶靠谱,根本不管张新杰怎么哭怎么蹬腿,按着他继续操,操一下一股水,腿间一片狼藉。他哭得随时要昏过去,直到叶修射在他屁股里,才渐渐停了声音。

小叶看见张新杰本能地侧头去找叶修的嘴唇,依赖缠绵的意味溢于言表。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交缠,他有点眼热,又有点委屈。

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你啊?

——小叶是在自己床上醒过来的。

一叶之秋的账号卡还在枕边,墙上贴着荣耀第一赛季的宣传海报,都是十八岁的叶修再熟悉不过的场景。

他有些迷茫地从床上坐起来,抬眼的一瞬间,窗外已是天光大亮。

因为不曾相遇,所以彼此相遇——

一场时空错乱的结局,戛然而止在蓦然回首的朝暮里。

—end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