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微
宫灯细瘦的火光微微摇曳,照不亮秦王阴霾一片的脸。
李斯在殿下行着无可挑剔的礼仪,宽大袍袖随动作抬高,露出一截被朝服封得纤细挺拔的腰肢。月色如霜,地砖分割出明与暗的交界,而他如同位于浮光的漩涡中心。
成蟜的死有李斯在其中推波助澜又冷眼旁观,清清楚楚告诉嬴政大权旁落,任由他人拿捏的后果是什么。这是一段过于讽刺的可笑情节,他位于权力的中心却触碰不到权力,什么都做不到,谁都拯救不了。
不是背叛,却比背叛还令人不甘。
而李斯——嬴政站在阴影里细细打量眼前的人——朝服一丝不苟,神态依旧恭敬,拱手露出的指节在月光下是冷白的,被暗红的袖口衬着,格外显眼。
兰池宫白雪红梅,清晰如昨。
他下令关上了殿门。
“李斯,你上前来。”
月光在李斯身后拢成一束,随着门槛与门框沉重的咬合声逐渐熄灭。殿里的光线比之前还要晦暗,烛火微弱地摇晃数簇,从他的眼角眉梢一闪而过。
“诺。”
他一步一步迈上石阶,在他的大王面前站定。这夜从进殿直到现在,他才终于看清秦王的脸。
其实嬴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,眼神凉凉落在他身上,如同透过窗纸的月光一样平静地沉淀下来,无悲无喜,只是看着他。李斯却莫名觉得其下蕴藏的暗流汹涌,那是被人触碰到了溃烂的伤口,却还要强自忍耐的神情。
如果说在此之前嬴政还对吕不韦存在些许可能的幻想,也在这次的事件后全部死去。温情脉脉的面纱之下是权势与欲望的利刃,浸泡过毒与血,若不能为他所用,便干脆尽数折毁。
是李斯让他看清了这一点。
是李斯逼他看清了这一点。
而这个人在他面前又敛了锋芒收了棱角,始终是一副温和柔顺的模样,像极难养熟的猫,牙尖嘴利,只会对特定的人翻身露出柔软的肚子。
他抬手拽住对方的衣襟,用力到指骨分明,毫不客气地堵住那张能言善辩的嘴,恶狠狠地、发泄一般地,仿佛要把一切愤恨和压抑都倾泻过去。
空旷的大殿之上烛火幢幢,君上与臣下,两道影子,暧昧地交织在一起。
李斯骇了一跳,腰间一松,朝服腰带已被嬴政扯散,露出素白的里衣。他胡乱挣扎几下,被隔着衣服在腰上捏了一把,腿一软就要往前栽倒,适逢嬴政袍袖一展,把人抱了个结结实实。秦尚水德,水德属黑,嬴政此时一身黑衣与他的白衣交缠,如此鲜明对立的两种颜色竟也密不可分起来。
熟悉的灼热气息在嘴里攻城略地,李斯被他的大王捏着下巴亲,这事不应该,但让他咬下去却是万万不可的,一来犯上,二则舍不得。他欲言又止的话憋在喉咙里,只一晃神,朝服外衣跟着就散落在脚边。
连舌根都被吮到发麻,这种情况之下暴涨起来的情欲,连一个吻都带着抵死纠缠的血腥味道。
“大王,不可在此......”李斯低低央求,唇齿交缠间或漏出几声似是而非的泣音,身子已然软了。
嬴政兀自把人的嘴唇吻得湿润柔软,颜色从淡粉变成潋滟的红,这还不饶他,又去咬他的脖颈,嫌官帽两侧垂着的朱缨碍事索性直接扯掉,连发髻也跟着撞散了,李斯一头鸦羽般的的青丝蜿蜒滚落腰际,惹得月光旖旎地流淌至发梢。
他的手是文臣的手,惯于执笔,除了修长指间被笔杆磨出的薄茧外哪里都软,没有骨头似的软,皮肤又细又滑,这样的手此刻微微颤抖着按在嬴政的衣襟上,像撩拨又像欲迎还拒。嬴政还在咬他,从颈侧到耳后留下一连串红痕:“先生可是不愿?”
语气软了一点,像往日一样称他先生,点漆似的瞳孔里清晰映出他的身影。李斯在这件事上总是顺着他、惯着他的,把他惯得得寸进尺也依然如故。
世人好男风,好的多是雌雄莫辨的俊俏少年,秦王却独独对他这般年纪起意,甚至连他身体的下流秘密也欣然接受。但此刻身处的地方过于荒诞,李斯昏昏沉沉,人已经起了春意,脑子里剩一点清明全用来压住自己快到喉咙口的呻吟,不回答嬴政的话,被拥着吻着也想不起要逃。
他原来是个秽乱宫廷、淫荡媚上的,竟然真的要和君王在秦廷议事的正殿赴一场巫山云雨了!
胫衣上半部分只用衣带系在腰间,遮不住软嫩的臀,上衣后摆一掀,手掌便挨着两团白花花的臀肉。嬴政毫不生疏地探指往他腿心一摸,那地方生了朵本应不该出现的肉花,阴影下呈现充血般的深粉,触手濡濡,已然是湿透了。
那样私密而怪诞的地方被人亵玩,两瓣滑腻肉唇吸饱了淫水,手指捻着轻轻揉弄几下就乖乖张开,顶端阴蒂颤颤探出,肥软圆润,被嬴政指尖的薄茧磨得抖个不停,颜色愈发殷红,穴口嗫嚅着吐出更多的水液。
嬴政熟知他的敏感处,又是铁了心要逼人开口,是以上来便予他最尖锐的快乐,足以摧毁最坚固的理智。李斯全靠对方支撑着才能勉强站立,被揉得腰眼酸软,腿心传来湿滑的水声,熟知情欲的穴饥饿地绞紧,从阴蒂传来的快感一阵阵上涌,性器在身前顶起个形状,顶端溢出一点清液。在他挺着腰紧绷着小腹,做好准备迎接极乐的时候嬴政却突然抽手,阴蒂少了抚慰只余钻心般的痒,李斯被不上不下地吊着,又急又耻,只得向嬴政求欢:“大王......大王......”
声音是软的,人也是,他的身子虽不似少年人那般年轻鲜活,却像盛夏晚摘的蜜桃,烂熟艳丽,轻轻一按便能溅出甜腻的汁水。
“先生,”嬴政握着李斯的手解自己的衣裳,悉悉索索的,也不解完,只抽了腰带,滚烫的性器直直戳进李斯手心,“先生要寡人如何?”
李斯还是不说话,听着他仍口称先生,堂堂秦王仿佛只是个不敢逾矩的学生,却将背德之事做了个十足十。手里的东西那样粗那样热,雌穴还惦记着被它操弄的滋味,李斯心跳激烈,便转身引着往腿心里送。
许是他手掌被烫得哆嗦,许是嬴政还要捉弄他,性器只是卡在肉缝里并未入穴,他也顾不得了,情欲的淫痒几乎要把人逼疯,只腿间夹着的粗长器具可杀这痒。嬴政在他身后闲闲地不动,只低头慢吞吞舔他的脖子,手指伸进里衣,在他胸前点火。李斯只得自己摆腰,肉唇磨着性器黏腻吮吸,龟头次次撞着阴蒂,被挤出的淫水洗得深红发亮。他舒服得小声呜咽,不堪重负似的探出一小截鲜红的舌尖,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动作,腰越动越快,每一下都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肉体摩擦声,淫水滴滴答答在地上积起一小摊。
可终究还是不知足,肉唇被磨得肥熟红肿也解不了穴里的痒,水太多太滑,性器顶着穴口又撞偏几次。嬴政渐渐失去耐心,双手掐着李斯的腰,当他再次试图用穴嘴来含龟头时,挺腰往他穴里狠狠一送。
这下进得太深,几乎是尽根没入,嬴政捞着他的腰,让他上半身伏在面前桌案上,好有个支撑。李斯任他摆弄,眼前白了一片,一团淫水浇在龟头上,自己的性器无人抚慰,流出的白精全糊在衣衫里。他被吊得太久,竟是刚挨了操便高潮,甚至前后同时漏精喷水了。
那个雌穴天生短窄,该有的倒也齐全,花心生得浅,很容易就能被操到宫口。高潮后的穴软烂如泥淖,甬道被撑满了,穴肉边哆嗦着痉挛边密密地咬,龟头埋在花心里,被子宫口一缩一缩地吸着。嬴政又不动了。
李斯堪堪回神,穴里下意识夹紧,倒把自己弄得淫兴又起。嬴政自幼习武,体力自是不俗,李斯尝过被对方大开大合操穴的滋味,此刻一心只盼着能再被狠狠弄上几回。
他趴在桌案上回头去看嬴政,从下往上看,抬起一双红透了的眼睛,眼尾飞起的薄绯比女子的红妆还要令人心悸。嬴政也看着他,二十岁出头的青年,浸了情欲的眉眼不再狠厉,难得一片脉脉的温柔。李斯越看越情动,雌穴变本加厉地痉挛,咬得更急,却越吃越馋,淫水失禁般淌个不停。
“大王......”他捱不住了,哑着嗓子开口道,“求大王垂怜......”
嬴政低沉的笑声震得他耳廓酥麻,来不及辨别对方说了什么,李斯便被扯进了情欲的旋涡。他整个人要被操熟了操烂了,性器碾着层叠绵软的穴肉,花心被顶得变形,终于如愿以偿止了痒。这样激烈的交媾仿佛让他身体里原来不应该存在的本能苏醒了,子宫口放荡地收缩下沉,试探着打开一眼湿红的肉孔。
这倒是头一回,嬴政俯身过去,覆在李斯背上,继续用力顶他,连续数十下,那地方越来越软,吸得越来越紧,一下凿狠了,冷不丁把他放了进去。
李斯死死咬着自己的衣袖,却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唇齿间一声一声溢出来,夹着混乱的哭腔,被顶得断续摇晃。他和嬴政不是第一次颠鸾倒凤,却是第一次被操开子宫,灭顶般的酸麻快感让他根本无力抵抗,他从不知道这处器官可以带来如此癫狂的快乐。
但他现在知道了。
上瘾一般令人迷乱索求,无法忍受任何迟疑,与有情人做快乐事,为他生为他死,无论怎样都是值得的。
第二波高潮来得更加猛烈,李斯窝在嬴政身下,腿软得跪不住,子宫一股一股喷水,雪白的臀不停地抖,嬴政被他的雌穴又拧又绞,在子宫里重重一撞,喂了他一肚子白浊精水。
半软的性器退出肉道,子宫口便合上了,贪吃似的把精水全锁在了里面。嬴政见惯李斯情事后雌穴被吃不下的精水泡得淫靡熟红的模样,一时间只是盯着看,等李斯缩进他怀里,才吻吻他的眼角,把朝服捡起披在人身上。
君与臣,于殿上依偎在桌案前,李斯靠在嬴政胸口,呼吸与心跳紧密重合。
“先生想的什么,便去做吧。”良久,他听见拥着自己的人轻声说,“寡人......我信先生。”
李斯低头应了,抬眼的瞬间看见微弱的月光洒在散开的朝服上,如同一层剔透的露水。
微君之故。
——是这个人的话。
——只要他的君上是这个人的话。
无论这天下形势再如何风谲云诡,生杀予夺,他们必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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